《无姓之人》选择与人生

抛起一枚硬币,正反面向上的概率各有50%,那么人生如果能重新选择的话,这种非此即彼的选择还是50%么?

《无姓之人》Mr. Nobody,导演雅克·范·多梅尔Jaco van Dormael,第66届威尼斯电影节入围正式竞赛单元影片之一。

尼莫(Nemo Nobody)(Nemo在拉丁语中意为“没有”、“子虚乌有”,而Nobody则是英语中的“没有人”之意,可见尼莫真的是一个本就不存在的人)是一个非常普通的男人。他与千千起万万个男人一样,生活在一个规模不大的城市里,有一个漂亮的妻子,有一个刚刚三岁的可爱的儿子。诺巴蒂已经35岁了,身处哀乐中年的他常常需要幻想的力量才能应付生活中各种窘境。一天,当他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身处于一间高级公寓内,面对着他的是一个长着斑马纹脸庞的男人。这一年是2092年,尼莫已经118岁了。2092年的人类,已经战胜了死亡,没有人会从这个怪异的星球上逝世,活到现在的诺巴蒂已经成为了这个星球上最年长的、并且也是唯一的正常人。尼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2092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成为了这个“唯一”,他所经历的现实生活难道是虚幻且飘渺的?

这是公元2092年。118岁的Nemo Nobody在回忆中重新体验逝去的生活,回忆他与安娜的婚姻,与伊莉丝或者珍妮的点滴。他的命运在他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那时他面临一个困难的抉择,要么随他母亲去美国生活,要么留在英国与父亲住。是虚幻的,也可能是真实的,影片打碎了梦境与现实之间的界限,在Nemo Nobody的记忆长河中,寻找这个奇怪男人的身世之谜。

影片在最后一部分,揭露出关于人生选择的真谛,或者说是一个9岁孩童对于未来人生选择的递归。我们的选择决定了我们选择怎样的人生,但是这些种种选择之间,无论结局如何,都是正确的,必须经历的一部分。如果上帝给你一张卷子让你决定自己的人生,似乎答案都是合理的。可是对于该影片来说,似乎侧重于安娜,也许最初的就是最好的吧。

《无姓之人》影评:

导演为了将其阐述命题具有逻辑性,尽管这种逻辑性也依托于某种幻想,但却为了后续描述进行了可能性的铺垫,这个逻辑的基础便是“一个可以将自己的过去和未来联系起来的孩子”,这个孩子可以不断审视自己的未来,为此观众才可以有一个窥探命运多重选择的途径。当这个叫做Nemo的孩子面对离异的父母,跟随母亲远渡重洋或者跟随父亲留守家乡便是他命运分割的一个重要的时间点,由此故事产生了岔路。

1.相爱篇

跟随母亲来到美国之后,Nemo找到了真爱Anna,他们度过了完美的15岁,于此,电影又开始了岔路,第一种便是他们顺利的结婚组成家庭,Nemo却在34岁的时候由于撞死一只鸟而车祸溺水。第二种是Anna被迫离开了他,然而他们却不能忘怀彼此,终于在成年之后再次相遇,但却因为一个“巴西人煮了鸡蛋”而导致了彼此无缘再见,能够找到真爱,却无法与其长相厮守成为了人生最大的遗憾,那个118岁的老人便是这个人生的产物。

跟随父亲留守家乡的Nemo却由于向Elise表白成功与否而导致了截然不同的人生2,3,4:

2.被爱篇

由于一个“要和第一个与自己跳舞的人结婚”的愚蠢决定,Nemo与自己不爱的亚裔女孩Jeane结了婚,生了子,然而在没有爱的生活里,Nemo无可奈何的放任自己随波逐流,甚至将自己的命运完全依托于一个Yes/No的硬币,尽管躲过了迎面而来的火车,却无法避免自己成为一个完全无关的身份而被枪杀,死于34岁。

3.为爱篇

与不爱自己的Elise结婚是能够预知未来的Nemo创造的一个奇迹,然而这样一段强迫的爱情要不结束在彼此没有清醒之前(结婚当天,Elise便死于油罐大爆炸),否则在彼此清醒之后,错误的婚姻成为了彼此无法弥补的创伤(Elise丧失理智,最后离家出走)。在Elise离家后,在Nemo脑海里上映了一段舞台剧:执着于曾经爱情幻想的Elise尽管面对曾经的帅哥,却也完全不能够与其相认,这种境遇恰好与”相爱篇“的久别重逢形成了对比。Elise离开之后,Nemo死于洪水。

4.无爱篇

在青年时期被Elise拒绝之后,狂飙摩托而成为植物人的Nemo没有经历过爱情,他只能够在脑海里构想一次火星之旅,他遵守诺言将Elise的骨灰撒到火星上,随后他遇到了应该与其相爱的安娜,但他们的生命随之终结于宇宙飞船的爆炸。

在短短的2个小时中,导演阐述了Nemo可能经历的6种人生,然而没有一种是完美的人生。这些通过幻想,或者是被预知的人生中,Nemo是在一个假设的前提下而存在的,而并非真实,所有的人生都统统归于虚无。当9岁的Nemo审视了不同的人生境遇之后,他没有跟随父母,而自己奔向了远方,而他最终的选择将其带回了Anna的身边。那个118岁的老人说,这是他最好的一天,因为他协助9岁的Nemo找到了最完美的人生。而那些没有爱的人生都是被假设的人生,都是不应该经历的人生。

《无姓之人》:分叉的时间与“存在之轻”

没有罪,只有无知——克里斯托弗·马洛

在米兰·昆德拉的小说《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的开篇处,主人公托马斯站在公寓的窗口,目光穿过庭院,落在对面的墙上,他在思考一个选择:邀请特雷莎来布拉格住下,还是继续自己的单身生活?

对托马斯来说,选择召唤特雷莎,意味着选择了一种有责任的、家庭的、沉重的生活,也意味着他要放弃萨比娜,放弃他离婚后一直在“性漂泊”中享受着的那种轻盈的自由。他面对着的是一个分叉的生活前景。

任何人都处在不断的选择之中,其中的少数总会成为我们人生的钟面上最醒目的刻度,因为我们的生活就在那一刻发生根本转折。然而,昆德拉思考的是:“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检验哪种抉择是好的,因为不存在任何比较。一切都是马上经历,仅此一次,没有准备”“只能活一次,就和根本没有活过一样。”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本来的标题就叫“没有经验的地球”,显然昆德拉对人之存在的根本“无知”深深着迷:他把生命的一次性、偶然和盲目视为其基本属性(“存在之轻”)。时隔十多年之后,昆德拉写了一本叫《无知》的小说,内容关于“乡愁”:流亡者始终不能对“如果当年选择留在故土”这种可能性释怀,于是还乡。哪个选择更好,最终还是没有答案。

那么,假如我们能知道任何一次选择所包括的全部可能性,那又如何?就能避免昆德拉的“不能承受的生命(存在)之轻”吗?就能获得“正确”“幸福”的生活?

导演雅克·范·多梅尔的电影作品《无姓之人》也许可以被读为对这种假设的思考。电影从“死亡”(尼莫在三个可能的生活故事中不同的死法:车祸—溺死;误认—谋杀;星际旅行意外—炸死)开始,然后转入一个人类通过基因技术已经克服了死亡的未来世界,在这个世界中尼莫是最后一个即将自然死亡的人。

在这个未来世界中,时间随死亡一起从生命中被拔除了。如果我们的生命不再有一个死亡的尽头,那么我们面对的所有选择都变得无关紧要,选择所必需的价值观也变得无关紧要,因为我们总是有足够的时间来经历一切可能性;如果我们不再在艰难的一次性抉择中体验和经历时间,时间也就失去了贴近生命的内容,沦为纯外在的数理度量工具。用海德格尔式的话语来说,存在者必须向着死亡来筹划生命(生活),才能进入真正的时间。

118岁的尼莫躺在病床上,垂死之际记忆混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人的同一性(身份)总是来自于对自己整个过去的记忆,或者说,在每个人的身后总是有一段充满着个人选择的线性的时间-记忆(每个“昨天”排列成一条光滑而意义明确的记忆链)回答着“我是谁”。

然而,在尼莫的记忆中,却奇怪地并列着多段线性时间、多段同样真实的不同人生轨迹。这破坏了尼莫的同一性。

对尼莫来说,时间最初的分叉点在于童年的那次选择:在火车站,9岁的尼莫必须在离异的父母之间作出自己的选择——或者随他母亲去美国生活,或者留在英国与父亲生活。

《无姓之人》以绚烂的画面和眼花缭乱的剪辑—叙述技巧穿插地叙述了尼莫在这一次选择之后的全部可能生活。第一种可能:在美国,尼莫和继父的女儿安娜陷入热恋,几经波折之后,终于走到一起,最终死于车祸意外;第二种可能:尼莫留在英国照顾瘫痪的父亲,和伊利斯走到一起,最终为了承诺而去火星安葬伊利斯的骨灰,并在太空遭遇意外;第三种可能性则分叉自第二种的内部:在英国,尼莫错过了伊利斯,但和第三个女孩吉恩过上了一种平静却乏味的生活,最终死于他想改变身份的一时冲动所引来的意外谋杀。

还有一种看似更真实的可能:小尼莫在站台上为选择而犹豫时,他幻想到了两种选择中的全部可能性,由此选择了“不选择”,抛弃了父母中的任何一方,这让他避免了任何“意外”,活到了2092年,成为地球上最后一个自然死亡的人。

甚至,还有一种潜在的可能:也许就连那未来世界中垂死的尼莫,仍然是小尼莫在站台上面临艰难选择时的幻想之一,“真实”的故事只到站台为止。尼莫站在站台上,看到了自己的全部未来像眼前的铁轨一样分叉、交叉,却不知道如何选择。整部电影只是让我们知道了尼莫的诸多幻想,却最终没告诉我们小尼莫的最终选择是什么。

最后这种可能性当然是最具有怀疑论精神的,它鲜明地包含了这样主旨:即使我们知道了任何一次选择所包括的全部可能性,我们依旧无法作出“正确的”选择。

雅克·范·多梅尔说,这部电影是关于“任何人都会面对的无限可能性”。他在电影中虚构了一种具有怀疑论精神的分叉的时间图景,刻意和我们身处的单向线性的、进步论的、压迫性的现代时间幻象保持了距离。

最早的钟表只有一根时针,1550年左右出现分针,1760年左右出现秒针。时间观的现代化过程就是钟表日趋精密的过程,时间随之成为一种普遍的(非个人化),独立的(从人类具体活动中分离出来)的客观化对象。有人说,工业时代的关键机械不是蒸汽机,而是钟表。

随着时间-效率观念强化,现代人开始在快节奏的线性时间中疲于奔命,也不再关注在其中丧失的其他生活可能性。与此同时,抵制现代时间观和科技文明对自然、生命和自由的压迫,也成为艺术家们的主题。

阿根廷作家博尔赫斯在1940年完成的《曲径分叉的花园》中写道:“时间有无数系列,背离的、汇合的和平行的时间织成一张不断增长、错综复杂的网。由互相靠拢、分歧、交错,或者永远互不干扰的时间织成的网络包含了所有的可能性。”

雅克·范·多梅尔不仅是博尔赫斯式的时间幻想者,他还把蝴蝶效应、弦论、熵、大爆炸和大收缩等科学理论和学说,全部塞进了这部电影里,就像一个小孩把自己喜欢的糖果收藏在一个盒子里。这使得这部电影具有了科幻的特征,虽然这些内容和故事核心情节并没有重要关联。

这部电影的“科幻”内容似乎更适合读作电影“无知”主题的参照:即使科学昌明,也无法剔除生命的“无知”本性。即使我们将来在技术上完全摆脱了时间、空间甚至死亡的束缚,我们的生活就能因此获得更多的幸福吗?多梅尔对此表示怀疑,并在电影中塑造了一个卑微的、乏味的“未来人”形象(记者)。

无疑,我们已经深深地处在科技几个世纪的发展所累积的效应之中,依赖于科技所塑造的“这一个”世界,并习惯用科技的后果作为衡量科技发展正确性的标准。我们已经无法回到道路分叉的起点,也没有另一条道路另一个世界可供参考比较——即使有别的道路和世界,也没有作出正确选择所需要的价值标准。我们“无知”地走在科技-世界的幽深之路上。

在《无姓之人》中,有这样一个场景:一场雨打湿了安娜写下的电话号码,尼莫再次失去了和安娜的一切联系,他只能来到他们的故地,在那里苦等,只能把希望和幸福交给偶然-可能性。尼莫在椅子上浮起的身体,正是被生命之中不可剔除的偶然和无知、以及用于弥补这种缺憾的幻想,所轻轻托起。

当托马斯在公寓的窗口思考着自己的选择的时候,他的身体或许也正漂浮在空中,像尼莫一样承受着“存在之轻”。

《无姓之人》台词:

我们陷入爱河时是什么状况?

在某种刺激作用下

下丘脑释放喷射出强劲的因多啡荷尔蒙

但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女人

或是”这个”男人

是因为释放出的特定荷尔蒙

正符合我们喜欢的基因信号?

还是因为识别出了相似的肉体轮廓?

母亲的眼睛?

能唤起快乐回忆的气味?

爱 是不是计划中的一步?

两种不同繁殖模式之间浩大的战争计划

细菌和病毒

都是无性生物

通过细胞分裂和自我复制

它们可以突变 完善自我

比我们快许多倍

为了对抗 我们回以最猛烈的武器

两个独立的人 通过混合他们的基因

重新洗牌 创造出一个全新的人

他与她的基因差异越大

创造出的人越能抵御病毒

那么 我们是不是无意识地参与着一场

不同繁殖模式之间的战争呢

鸽子与其他许多动物一样,善于发现“规律”。如果把它关在密封的空间里,将它与食物隔开的门每过20s自动打开一次,它会思考:究竟我做了什么使得这一切发生?如果当时它正在挥动翅膀,它就会笃信这一点,每次都使劲拍打翅膀直到下一个20s到来。这就叫做“鸽子的迷信”。

Jaco van Dormael用鸽子的迷信来做整个片子的前言,是在暗示茫茫宇宙里我们仅是一只迷信的鸽子吗?

① 挥舞的翅膀 迷信的法则

每个人身处命运的交织之中,也许最终的结果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更改的,但生命旅行的途径却是我们可以通过自主的选择而改变的。是和真爱惨烈的厮守还是麻木维持一段“正常”的生活,回头看去可能都是曾经一个极不经意选择的结果。但这个选择背后的动力却来自于我们对命运的迷信!无论做什么说什么思考什么,作为鸽子,宇宙提供的是你只能去迷信的法则。

通过不同的生命状态我们都在生命结束前尽情的表演,但当时刻来临时不论作何感想,我们都只有接受死亡这唯一的结局。这其中还有些东西在我们的本性中也总是恒定不变的。在影片里“命运”或者说是Mr. Nobody自身某种灵性的存在给予了他各种抉择机会的预知能力,通过这些瞬时的抉择,宇宙赋予了他许多种生命体验的途径。在这段生命历程中出现了安娜、爱丽丝还有吉妮,可无论这些抉择将他推向了谁并与之相守似乎都未曾改变他天性的纯真善良,他真诚面对他人的态度和对承诺的恪尽职守。这份坚真的忠诚或许就是我们千百年来面对生命而总结出的道德迷信。

②站台上的选择

一、当和吉妮走到了一起,他虽然从未对她有过真正意义上完整的投入的“爱”,甚至这种无聊的婚姻生活耗尽了他所有的活力,致使他完全丧失了活下去的冲动,但他自始至终都从未背叛并且在选择独自告别人世前,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留给了吉妮。通过某种约定俗成的道德迷信他履行着自己在“神圣的”婚姻中应尽的责任。在这条命运的轨迹上,Mr. Nobody最后选择了跟随一块随即翻动的硬币指引走向了终结。可以想象,那只鸽子心里必然充满了冷漠、冲淡还有无边无际的空虚。

二、对爱丽丝,一个疯狂自闭、歇斯底里且内心背叛他的妻子,他不弃不离始终竭尽所能的守候在她的身旁。(“竭尽所能”是个很悲剧的词语,事情我们做了并且就我们的力量做到了最好,但问题是事情有时候完全超出了我们的能力或者根本就跟能力努力无关,人世间有很多事情都会是如此。)Mr. Nobody就像是个原始人一般为妻子驱逐来自生活中的威胁,即便威胁来自于一头凶猛致命的黑熊,他也毫不犹豫的操起手中的棍棒就砸向那庞然大物。可是,当妻子茫然的告知,他们婚姻真正的威胁竟然是她始终不曾爱过Mr. Nobody,她的心只为了另一个从不在乎她的男人而跳动时,Mr. Nobody还能如何?(爱丽丝的落幕其实从另一个角度给了爱情一个注脚,那就是有时候爱一个人,并非爱的是现实中存在的人。爱情中的爱人往往是我们以现实中的某个人为基础,然后幻想出的一个决然不同的形象,这个形象只存在于我们的幻想、憧憬和回忆里。)Mr.Nobody,一个“好”人也许唯一能做的就是背负那个年少时的诺言独自将爱人的骨灰抛洒在火星那寂寞的红色尘土之中了。

三、而对于安娜他的挚爱,为了她他可以失去一切放弃所有。在一个空寂的城市孤单守候十年,如果她未曾出现,那他就再等上第二个第三个第。。无数个十年。所有的所有,起因都是那年14岁,那个离别前醉人的灯塔之约和对安娜的至死不渝刻骨铭心。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感受过那种炽热的灼烧,便永远在心口刻下了只有彼此才懂得的甜蜜。只因那份爱曾经出现在Mr.Nobody的生命里,那么剩下的所有岁月便只赋予了这一种意义———守候。

其实这就是三个选择就是三种人生相守的状态:爱你但你不爱的人、你爱但不爱你的人、爱你且你爱的人 。

在那个命运的车站,他为自己设想了各种生命轨迹,也许在这个多维的宇宙里这些轨迹都各自真实的发生过了又或许是Mr. Nobody某种灵性的存在对他所能感知的宇宙的思考预知。无论如何到最后他一再走向了意外身亡的命运结局。可如果所有的一切都能在彻底完结后再给他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Mr. Nobody用他低沉微弱的嗓音喊出了“安娜.”,他最最深爱的人的名字。安娜是他的最爱,他生命精华里所有幸福的起点和终点。在他低语遗言的一刹那,安娜就成了他漫长生命里唯一有意义的篇章。

③鸽子的无知 鸽子的虔诚

但是当回顾Mr. Nobody每一种命运的轨迹时,我们却看到了他始终如一的贯彻了他的忠诚——人类道德的引申。他(也就是我们所有人)用面对命运最最虔诚的迷信来祈祷每一份即将出现的未来,希望那会是幸福的开始。

所以我们不禁要问:对安娜,Mr. Nobody你真有做过什么有别于对待他人的举动吗?

答案是:NO!

这真是一个非常残酷且无情的答案。Mr. Nobody面对安娜时他感到快乐,极度的快乐。安娜给予了他生命最大的意义和最绚烂的色彩。可是我们必须看到,这些都不是因为Mr. Nobody主动做过什么有别于对待爱丽丝或对待吉妮的行为促成的结果。Mr. Nobody仍然是那个忠贞诚恳甚至面对爱情显得谦卑的“好”人,依旧是贯彻着那一套他所一直遵循的原则。爱情里的完美道德君子———Mr. Nobody。他命运里的悲剧不因他的努力和诚恳而被避免,他幸福的降临却不是因为他的渴求和追寻而出现。偶然,因为当第一次间隔食物和鸽子的隔板被打开时,鸽子绝不知道那隔板背后会有什么东西出现。偶然的它煽动了翅膀,偶然间出现的食物,鸽子是否能够得知食物被放置在那里的真相呢?

这也许就是透过影片我们得到的启示:我们(每一个Nobody)仅仅是无情的宇宙中迷信的鸽子,我们的抉择仅仅是为了得到食物(笼统的幸福)而迷信的挥动我们的翅膀。因为我们不知道,隐藏在我们渴望的幸福后真正达成它的条件,所以持续的挥动道德的翅膀是我们坚信的,且唯一能做的事情。

④第三重的思考

影片最后Mr. Nobody似乎希望提供一个解答,一个国际象棋的概念。面对被动牵制的唯一解答:不动。所以那个站在命运交叉口的孩子在得知了未来的一切后放弃了前进和后退的所有努力而选择了另一条岔路,停滞在了那片迷样的丛林里。

可是这真会是终极答案吗?

会不会这只是鸽子面对每隔二十秒就打开一次喂食器的另一种猜测呢?(这次隔板的背后放的不再是“笼统的幸福”,而是“安娜”或者其他?)

鸽子,依旧还是迷信的吧。

[后时代影评]

格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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